绿叶散文第3集心海情涌第8章叙事散文之蚌壳灯戏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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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读书期间，经常同那些容易花钱的东西打交道。那白嫩嫩的米豆腐，那凉透心田的冰棒，那香气四溢的花生葵花子和那些黄澄澄、红通通的各种水果。还有那各式各样的糖果糕点，应有尽有，都是那么的惹人喜爱。谁能保证哪回不买点这些东西吃吃呢？也不要让人说太寒碜了。“就不是那么三五角钱。”有人说。但是对小华来说，这已是太不容易了。他每次准备花零钱时自然会想起妈妈的影子。在那火辣辣的阳光下，那滂沱大雨之中，那月光照耀的地里，那晨雾弥漫的田坎上，到处都有那亲切的熟悉的影子。零花钱就来自于这些地方。那是妈妈不怕劳累、叔叔不辞辛劳，起早贪黑的收获、一锄一犁的结晶，怎么舍得乱花半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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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孩子们生活得更好些，父母亲的额头上多了几条皱纹，再鬓新添了多少根白发。为了儿女，他们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啊！小华暗下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学习，在学校要做对得起叔叔、对得起妈妈的事。因此，除了几个知心朋友在一起看电影时，买一些花生、癸花子之类的东西，其他就很少花了。
“一文铜钱逼死英雄汉”， 小华对这句古话有亲身体会。他要把零花钱存放在一起，用在刀刃上。比如买本参考书，订一些中学生语文报之类的，决不当“五香嘴”。也许有人会问小华：如果你家庭不是那么困难，你对零花钱又怎样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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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说：那么，我也会把它攒积起来，买我所需要的有价值的东西。例如买些有关学习的书籍，过节的那些用品，如年画这些，星期六回家，也给我那日夜辛苦的妈妈他们买一些糖果糕点。还有我的日用品，例如热天穿的短裤背心等。
同学们，当你们从父母亲手里接过零花钱时，你们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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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老师本名田为民，1964年当上民办教师。因为他乳名“老猫”，只有学生喊他“田老师”，学生之外的人都喊他“猫老师”，喊顺口了，人们就不再改口。
　　猫老师教书不怎样，只有搞“文化大革命”夺权他最行。
　　“文革”一开始，他就当上了大队“文革”主任，发动马灵芝大义灭亲，带头揭发她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罪行”。他看到别人大队夺了权，立即把马支书、大队长的权都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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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老师搞夺权工作最下细。他召开全大队造反派头头和红卫兵头头会议，带领大家诵读了毛主席关于“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若否认他们，便是否认革命；若打需他们，便是打击革命”等语录，然后部署了巩固夺权斗争成果的下一步工作。一来要把上至副业大队长，下至不属于干部的记分员，来个大换班，一切权力归贫下中农造反派。掌权的具体人选，第一用雇农，第二用贫农，第三用下中农。
　　二来要把贫下中农队伍情况搞清楚，基本队伍要左而又左，纯而又纯。要查三代，不仅查父辈，还要查祖辈；祖辈不仅要查祖父、祖母，还要查姑公、姑婆，姨公、姨婆。只要查出一点问题，就不能作为依靠对象，就不能掌权。查的结果，只有他家五弟兄最纯正，个个都应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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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成立大队革委会，大换班以后清一色的新干部，一致推举猫老师为革委会主任。但是，公社革委会下达的任务，这些人中有的不得力，有的甚至“老鼠子跳鼓——不懂（冬）”。
　　公社革委会来人检查猫老师的工作，批评了他“怀疑一切，否定一切，打倒一切”的错误，指名要原大队支书马文光出任大队革委副主任，管生产。猫老师说：“我们贫下中农才掌几天权，怎么又要回到老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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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工作，本来就不能全盘否定嘛！不然，这十多年，莫非全部是坏人掌权？”猫老师的理论水平也有限，他答不出，但心里却有一个老大疙瘩。
　　派员说不动猫老师，公社革委主任只好亲自出马，做猫老师的工作：“权力是不是掌在工人阶级、贫下中农手里，不光要看掌权人的成份，还要看他的实际工作。周总理出身于资产阶级，你能说他不是为无产阶及掌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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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难说，我就听到有人说北京贴得有周恩来的大字报，写大字报的人有中央文革支持。”
　　“田为民同志，这些要让历史来回答。我正式通知你，如果你现在还不接受公社革委会的意见，县革委就要派工作组来帮助你们完善大队革委会了。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猫老师这才“猫抓糍粑——脱不到爪爪”了，只好立即请马文光上任。马文光一上任，就向公社革委建议，生产队长大多数用原班人马，公社革委照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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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老师的心头肉被剜去几块，他痛苦已极。
　　越到后来，情况越糟，猫老师发现自己完全被架空，说话无人听，做事无人帮，这个革委主任当不当也没得多大瘾了。大队党支部组织恢复后，虽然突击入党他得了党证，但支部委员也当不上，更没得瘾。于是，主动辞去大队革委主任之职，但要求担任生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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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老师在第七队推行他的“左而又左，纯而又纯”倒是畅通无阻，不仅几弟兄都有任职，嫂嫂、弟媳也掌了一些权。
　　在搞一日毛泽东思想化的时候，猫老师早请示说：“毛主席啊毛主席，你最信任我们贫下中农。我和全队的贫下中农一定要把权掌得牢牢的。”晚汇报他说：“毛主席啊毛主席，我今天挑了七挑大粪，比社员们少挑了几挑，这是因为我还有怕苦怕累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我一定要继续认真地斗私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