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散文第一集心海情浪第一章爱情散文之爱妻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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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菊已到婚嫁年龄了，而且人又勤快，在行，有军人、也有民兵排长来求婚，但这些人都有脑筋，一听说我们的父亲是伪保长，便逃之夭夭，避而远之。母亲远在贵州，看到哥嫂又不关心自己，所以非常苦闷。
一天，因为苦儿已有身孕，觉得饭不好吃，我让她休息，叫香菊给大嫂打几个鸡蛋，可是苦儿说锅铲没洗干净，鸡蛋里有饭屑，蛋没煎好，又臭腥 ，就说香菊良心丑，两人吵起来。
我成了“磨心”，哪边都劝不好。我看鸡蛋，并无饭屑；尝那煎蛋，并不臭腥 ，肯定这是苦儿生理状况和心理状况所致。但是，又不好主持公道，结果，只得维护苦儿。因此，姑嫂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了。
过了几天，大家还在怄气，只不过没吵闹罢了。
忽然，来了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是心平的大姐心梅。心梅原先来过几次，看香菊勤快、在行、能忍让、会待人，就把她介绍给土茶新街上一个叫巴谷方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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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谷方时年25岁，小伙子相貌一般，只是后脖子上因小时生病，留下了一大块疤痕，甚是难看。但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会篾匠、编花篮能赚钱，会皮匠、加工兽皮一件就可挣几十元；又跟他妹夫学漆匠，也是个好手艺。
香菊同心梅去看了人，不嫌巴谷方后脖子有大块疤痕，却很看重他手艺好，钱米活动，吃饭穿衣没有问题；又亲眼看他编花篮、加工兽皮，口袋里经常揣着钱，给香菊一递就是两百元。她又同巴谷方进沟去买柴，看他人缘好，别人卖柴是卖一半、送一半；找司机拉柴，司机和他搞得好，白拉，连油钱也不要，都是因为看得起他的手艺，和他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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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谷方的父亲巴天乙，乃是一个大商人，娶有两房亲事，巴谷方便有两个妈。巴谷方兄妹二人是小妈生的，小妈和父亲先后死去，大妈却把他们当亲生儿女看待，并把他一泡屎一泡尿地照料大，精心把他们抚养成人。大娘杨姣，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在武汉大学当校医，女婿在同一学校教书，多次写信、打电报要她去武汉享福，但她不去，女儿有了人家，儿子还没得媳妇，她不放心，所以没有去。不是亲生，胜过亲生，这是何等伟大的母爱！因此巴谷方和妹妹都尊重大妈，兄妹俩都不是喊她“大妈”，而且喊她“娘”。巴谷方与香菊订婚后，娘怕他礼数不周，又教导了多次。
为了尊重我，巴谷方听了娘的话，同媒人心梅就来金姑桥征求我的意见。我先不正面答复他的请求，却海阔天空同他摆龙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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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过贵州，跑过“世外”，又经历了和经历着文革的种种磨炼，政治思想上比巴谷方老道得多，所以我开口就诈问：
“听说你脾气暴躁，肯和人家打架？”
“年轻人性子躁，是有一点。打人呢？没打过。”
“（观其颜，略显慌张，听其语，亦不顺畅，心知诈中，便推进一步，亦真亦假，半真半假地）我家有个姑婆（只有这一点是真的）在你们街上（其实在土茶南街，与新街方向相反）住，她给我讲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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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那回怪不得我。本来那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说我讲了区委书记的坏话，要揭发我，所以我才打了他……不是……其实，我只是威胁他，因为我们本来是好朋友嘛！”
“（继续引蛇出洞）区委书记真的坏吗？”
“真的坏，硬是坏，他在全区干部会上讲，搞副业的人交钱交少了不行，他不光是笼统讲全区，而是点到我们蔬菜队的几个副业人员，说我们钱不交足，又调皮，说是再这样干，就不准我们搞副业了。你看坏不坏？”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几个副业人员，准备在晚上把他威吓一下，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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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一声）搞不得！违法犯罪，要坐牢的！你怎么一点不懂法律！”
巴谷方愣了一阵，又是认错，又是讲好话。然后，站起来，东走西转，寻死觅活；我只好用假话稳住他，巴谷方才镇定下来。
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心梅，心梅不以为然：“他不过是那么讲，他不敢那么做！”
我又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妹妹。香菊处在犹豫不决之中。当晚，心梅与香菊同睡，谈了一个晚上。心梅能说会道，猴子上树也诓得下来，经她一夜劝说，使香菊下了最后的决心。
当夜，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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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香菊向我讲了她的想法， 我就说：“香菊，这个人手艺好，但人品差，不正派，连区委书记都准备打。我估计他将来要成一个杀人放火的反革命！现在，只有得铜退铜，得铁退铁，到他家去，我怕你今后一辈子受苦啊！”“我认命了！”事情已发展到极限，我不好再阻拦。
当天，香菊和巴谷方顶着风雪去办了结婚证。几天过后，巴谷方送来“日子”。
我和苦儿把此事一说，苦儿也替香菊担心。但是，两人商量一阵，既然香菊已说“认命”这话，再不能劝她了。你阻拦，她认为是“逼”，后果不堪设想，只能一切顺其自然。

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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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人 发表于 2017-8-12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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