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散文第一集心海情浪第一章爱情散文之爱妻漫歌

绿叶草根

田心炳带领他的一班人，把经过白果坪的订亲班子、挑肉汉子、龙灯队伍等等，一一打得落花流水、搜得一干二净，简直是弹无虚发，百战百胜。今日却被我一人当众舌战，并使自己和自己的一班人甘居下风、大出其丑，心中虽已骇异，但还是数他脑瓜子灵活，两句话下了台阶：“丁凡，你回你岳父家，事情怎么处理，我们开个干部会研究了再通知你!”
我暂时回了岳父家，急坏了岳父一家三口、众多亲戚，最着急的当数田心平。她来不及责怪我，就去偷听大队干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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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干部会没回大队办公室开，而是就近在副业大队长家屋里开。田心平在屋后偷听到的话使她放心了，乐了，只听得一个个都在讲我的好处：
——这个丁凡，是个川东才子，懂政策，毛泽东思想学得好，问他文革中的表现，他说他参加工农兵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过秀山报社,前不久他为了支持秀山县三代会落实中央关于解放干部的政策，一篇《谈谈钟季福问题》，被人抄得漂漂亮亮，张贴在秀山县城十字街，一时名声大噪。像这样的人，我们哪个是他的对手?
——我也认为不能把他送到公社去，他反过来告我们非法盘问，我们就是自讨没趣!他讲那个九评，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怕公社党委书记也不一定搞得懂！
——说不定还要追究我们的责任……
——事实是他没有错，我们的干涉是错误的……
——我们还是保自己要紧罗!
——以后再也不要找这个丁凡的岔子了……
——田官辉好福气，好多人不敢要他的女儿，却碰上了这么一个才子……
田心炳最后总结：“莫扯远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合理，人家丁凡没有错，通知他，不去公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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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平正乐呢，我却胆大包天地过来了，问田心平：“谁是支部书记?”田心平给我指了指田心炳。我问：“书记，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到公社去?问题解决了，我们明天好回去，现在靠工分吃饭哩!”田心炳回答：“不去了，不去了，没得好大个事。”
我舌战白果坪群干，并取得了彻底胜利，在“女儿国”也引起了“重大”反响。后来，田心平对我说，待我回s省后，“女儿国”一起来向她祝贺，说她有福份，命好，找到了这么一个金姑桥大才子，太好了!谁也没有再提“马蜂包”这事。“马蜂包”这个词，在“女儿国”字典上抹去了。
田心平又是一阵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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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国”和田心平最欣赏的，乃是我那胜利者的风度。
就是在田心炳通知我“不去公社了”的当时，我又是一篇胜利者的即席演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古人有诗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两句诗，毛主席也曾多次引用过。我们s省，你们f省，都是在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大家是兄弟，闹了一点小误会有什么要紧?不打不相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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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舌战群干前后，在文革结束以前，我是对白果坪大队反外地人行动采取对抗态度的唯一胜利者。在此前后，白果坪大队的干部带着全大队群众戏弄、“惩戒”了一个又一个外乡人：借口一个挑夫想强奸幼女，毒打一顿，没收了一挑桐油；没收了一个富农儿子所挑聘礼，因为他的“罪恶”在于带着旧风俗过了白果坪；一个“女儿国”成员与我一个同乡相爱，被白果坪人用耙藤吊起关在仓库中四、五天，屎吊漏了不打紧，耙藤捆在光身子上，到释放那天，白果坪人都看到那s省人光身子上好像缠进一条五步蛇，吓死人……
这正是：马蜂包向映山红求爱，映山红意外地欣然答应；定亲定出了政治风波，一个大队的全体干部摆起八卦阵围攻当中一人。马蜂包舌战群干，孤胆英雄一挙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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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与清秀结婚，我们把二位老人接到金姑桥安度晚年，就再也没有来到这壮烈凄惨、可歌可泣的白果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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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就是爆竹，爆竹就是喜庆，
映山红一家迎来了喜气盈门。
非常年代爆出许多笑料，
大队群干一本正经把不速之客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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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干有的是斗争经验，
把不该听最高指示作为一大罪名。
殊不知，不速之客在膝盖上挥笔写就回帖，
随随便便就抖落出一堆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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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略施小计就制服了过往行人，
今天却变成飞蛾惹火烧身。
一把手看看架势不对，
召集全大队干部商议“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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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山红插在会议室外，
偷听到群干大谈来人高明。
心里那个笑意啊，有生以来第一次；
才知自己的眼光嘛，勉勉强强还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