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散文第一集心海情浪第一章爱情散文之爱妻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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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我还是有理要讲。
平：有理啊，你有理啊，那你就讲嘛！
梅：我们原来不是说好，外公一病重，就送土茶医院，你们为什么不送？
平：这是阿爸的心愿，他不愿去土茶医院，也不愿到你家去归天。
我：再说，你们要在长潭办丧事，无非是想把这几年撒出去的人情钱收回来。人情做了人情在，你大姨家上有老母，下有三个儿子，红白喜事多的是，哪个不来还人情？外公一生多磨难，你们怎么忍心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要强迫他做他不情愿的事情呢？孝父母不如顺父母，孝顺父母才是最大的孝心。你俩都是姐，未必还要我们来教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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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你们赡养了外公外婆，我们也往白果坪拿了不少东西哇！（对心平）你小时候也在我家读过书哇！你们今天却办起我的案来了！
竹：（对我）你一个中学教师，为么子今天要把我们当地主斗？
我：大姨，二姨，你们越扯越远了。我们不是办案，而是为外公办后事；不是在斗地主，而是在斗不敬老不孝老的错误思想。请原谅，我们完全是按外公的遗愿做的！如若不信，这位医生可以作证。（在旁的响医生说：“你们大姨二姨都是聪明人。老人的遗愿我亲自听到了，他说死后长眠金姑桥，哪里也不去！”）医生作证, 你们该相信了, 也该醒悟了. 你们想－想, 你们说的这些话外人听了, 你们就要丢万世骂名。你们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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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 我们三姊妹, 我是大的, 都应该听我的, 外公就是要抬下去!
平: 你还没有死心呀! 外公死了, 凡属你的亲戚, 也包括我们共同的后家, 有多少人情钱你都拿回去! 我们只为外公入土为安, 根本不想任何人的人情钱!
我: 钱财如粪土, 孝心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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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什么大的        小的, 我该听的就听, 不该听的就不听! 再说, 你再大, 大得过阿爸吗? 为竹说竹, 为木说木, 不要扯什么大的小的。跟大姐说实在话, 你这样把外公抬下去, 魂魄进不了屋, 要成孤魂野鬼, 你忍心这样干吗?
在场众人 异口同声) 对!( 正义之声惊得心梅心竹同时一个激凌)
我 对清秀之迷信说法心中不然, 但是大家赞成, 对心梅也是以毒攻毒, 在此可行。于是, 趁热打铁) 大姨未必连这点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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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 蛮橫地) 讲理讲不过你们, 外公非抬下去不可!
我: 不要再固执己见了! 你看, 烧香的好多人都要进来了。
平 对我) 她死不讲理, 不和她讲了。(又对心梅) 大姐, 都是父母所生, 你怎么这样死无良心?
我: 各位父老乡亲, 请把我外公入棺!
梅: 我们挨斗啊, 我们下贱啊, 阿爸, 啊……(拉起心竹退到一边)
在我的家族和已经到来的亲戚主持下, 外公遗体终于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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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纸一烧, 爆竹一响, 心梅心竹立即跪下哭灵。
心梅哭的是：“阿爸啊阿爸，我好命苦哇，我要接你下长潭（舍），他们都不肯啊——欧欧——阿爸啊，阿爸，我好可怜啊，我一番好心（舍），被他们当成了驴肝肺啊——欧欧——阿爸啊阿爸，他们斗我（舍），就像斗地主啊……”
心竹哭的是：“阿爸啊，阿爸，我无能又无志啊，汪为仁讲‘生不养，死不葬’（ 舍），我也没有法呀，我自从嫁到他家去（舍），从来也做不到主啊——无能无志的人好下余呀，他们又办我的案呀，又讲我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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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数数落落, 全暴露了自己的丑陋。后家一亲戚对她俩附耳低言：“你们这是出自已的丑啊, 还不醒觉啊?”
心梅醒悟过来, 拉起心竹, 号啕着鼠窜而去。我要去把她们劝回, 被心平拦住:“ 管她们干什么? 她们又不是三岁大, 两岁小……”
大家都说:“ 她们要走就走, 这么五理不通之人, 用不着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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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梅心竹回到长潭, 对成木江如此这般一说, 成木江比她俩聪明, 便把心梅骂了一顿, 并说：“ 曲曲心平是对的。我们再这样不去, 要丢万世骂名!” 于是与心梅心竹分头通知所有亲友, 到金姑桥为外公送葬。
母亲这次被女儿丁香菊接到土茶才耍了一天，又一起到心梅家去看了一趟，更看了文明，在文明家住了几天，又与心梅、木江来给她不曾谋面的亲家公送葬。
我劝母亲别回贵州，自己愿赡养她过老。但母亲不愿，她在贵州还有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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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平从祭幛中取出最好的几段布送给母亲，让她给贵州的一家人每人做一身新衣服。母亲犹嫌不足，又想要亲家母的一双新棉鞋。心平把新鞋拿给婆母穿，小了，穿不得，但母亲说：“让我拿上去给你叔叔穿！”
    送给婆母，心平舍得；送给叔叔（我的继父），心平舍不得。
母亲没有得到新鞋，就再也不愿多住一天，匆匆忙忙就要回贵州。我要把母亲送到秀山，母亲说：“不必了，我还要到南庄去看你舅舅，你还有些没办完的事，好好去办。”临走时，她说心平守孝，不能穿红色衣服，便把那件衣服带上贵州给王姓女儿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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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快要走出金姑桥，在经过白鸡时，连路大声伸冤：“白鸡婆抱崽，黑鸡婆享福！”人们听了，不知所云，学说给我听。我虽知其意，但不愿泄漏天机。
在我心中，对父母、对岳父母，在他们生前，同样感激，同样尊敬；在他们逝后，同样怀念，同样难忘。
丧事办毕, 我和心平兑现诺言, 凡属于心挴木江－方来人的丧仪, 按账本算清, 悉数交给心梅木江。外公遗物中最贵重者乃一皮背心, 我取出给了木江; 外公的－套棉衣棉裤, 亦给了木江。外公的其它遗物, 我与心平任心梅木江和心竹他们三人挑选, 让他们随意拿去。心梅心竹这才破涕为笑, 与心平重归于好。前来烧香的易太元, 又给她们三姊妹合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