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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4 11: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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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溪沟,楼主的图片勾起了儿时的许多记忆,我家原来的老屋就在寨子上面小水井的老坎上。
从垭口一碗水和顺坡而下的石逢里流出的泉水汇成一条小溪沿沟而下。找一处隐蔽而稍平且宽的溪谷,用几块石头一围,便成了一个小小的堰塘,水清澈见底。便成了夏天儿时伙伴们的天堂,尽管在炎热的夏天,溪水清凉却透着寒意。要去嬉戏,也只能是夏天午后最热的时候。
记得儿时屋后一个叫枣子林的地方,成片的枣子树,海碗粗的树干,枣子成熟时的那个香甜脆是现在水果摊子上找不到的了。
春耕来了,为了防止粪毒的伤害,往往都要带上一撮石灰撒在过冬的水田里。这时就成了打牙祭的好时候,石灰一下,大人们开始了劳动,小孩们的事情也来了,拿着撮箕也开始下田捉被石灰水呛得满田乱窜的钢鳅子。拿回家里,破肚、清洗,放上一坨白生生的猪油在锅里化开,等到冒点烟烟了,将钢鳅子倒下,直至炸得黄黄的,放盐、掺水,自家菜园里种的大蒜苗来上几根,盖上锅盖坐等汤开,毫无技术含量的烹饪手法,却觉得那个香啊,是现在任何一家餐馆里都体会不到的!
离县城只有十多里路程,茶溪沟便成了“坝上人”经常光顾的地方。满坡满岭的枞树、青杠、油茶、桐子……,满沟满岔的猪菜牛草……。庙坝山、涌图、小北街的“坝上人”的猪牛就是吃这里的猪菜牛草长大的,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就是这里的柴禾煮熟的。茶溪沟成了“坝上人”的后勤保障基地!茶溪沟人在逢场天的时候,挑上一挑撮箕来到石灰窑上挑上它几时百把斤石灰,走溶溪、赶清场、进县城,日常开销便到手了。茶溪沟人过得不富足,却也逍遥自在,衣食无忧,乡亲们唯此足矣,曾以是茶溪沟人而自豪!
离开茶溪沟近三十年了,偶尔也去走一下,逐渐感到与现代社会的渐行渐远。交通的不便,外出打工的、外迁建房的人越来越多,许多房屋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已显出了它的颓势,有的甚至于已经坍塌。长在寨子最上面的一棵几百年的要几个人合围的大树也在几年前的一个雨夜莫名其妙地就倒了,看到此景心中不免有种悲凉。自家的老屋猴年正月初七特意去看了一眼,因现在的主人外出,也没人住了,大门紧闭,青苔已爬上了阶沿,满园的杂草,唯有那棵曾被我弄折过的香樟树已长到有三尺多大了,孤独地立院子边上,俯看着茶溪沟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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