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散文第2集心海浪花第1章抒情散文之热土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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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文科第二名这“地震”之波沸沸扬扬，级级夸赞丁凡自学成才，最后结果却仅得一个空名。曾阻止丁凡进县政府大门的副社长廖红玉，这次在政审期间又当了一回“把门将军”。更可惜的是：吴端正和一位大队副书记把“伪保长崽崽”告到县委，县招办不得不按县委指示，截扣了西南师范学院中文系发给丁凡的录取通知书。丁凡的两位老师赵季龙（曾任过丁凡就读的宋农中学校长）、苏天义（丁凡的班主任），他们当时都在县教育局工作，虽知此事，无力回天，眼泪打肚中落。后来，把此节告诉丁凡时，他们都凄恻悲哀至极。丁凡不怨天尤人，因为丁凡知道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西师敢于录取丁凡，是因为他们已经清扫了“四人帮”的流毒；而秀山太偏僻，天高皇帝远，“极左”阴魂还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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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文科第二名这“地震”之波沸沸扬扬，级级夸赞丁凡自学成才，最后结果却仅得一个空名。曾阻止丁凡进县政府大门的副社长廖红玉，这次在政审期间又当了一回“把门将军”。更可惜的是：吴端正和一位大队副书记把“伪保长崽崽”告到县委，县招办不得不按县委指示，截扣了西南师范学院中文系发给丁凡的录取通知书。丁凡的两位老师赵季龙（曾任过丁凡就读的宋农中学校长）、苏天义（丁凡的班主任），他们当时都在县教育局工作，虽知此事，无力回天，眼泪打肚中落。后来，把此节告诉丁凡时，他们都凄恻悲哀至极。丁凡不怨天尤人，因为丁凡知道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西师敢于录取丁凡，是因为他们已经清扫了“四人帮”的流毒；而秀山太偏僻，天高皇帝远，“极左”阴魂还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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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丁凡虽未读成大学，但“丁大学”之名却在莲花、方圆叫得极响。
丁凡的大学梦暂时做不成了，－家人和亲朋好友无不顿足拍胸，而丁凡却像无事人一样，即使有人在幸灾乐祸甚或弹冠相庆，丁凡也硬着心肠安慰家人，总是说政策越来越好，今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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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极左”阴魂把丁凡的心弄得支离破碎，丁凡当然伤心；但是，流泪有什么作用呢？丁凡不要流泪，丁凡不仅把伤心藏到心灵深处，还让它发酵，催发有机化学反应，把伤心化为动力，让动力生出奋斗的力量。丁凡要让想看丁凡笑话的人、对丁凡落井下石的人、在丁凡伤口上撒盐的人睁大眼睛看看，丁凡就是一个钢铁之人，就是孙悟空，三山五岳压上肩头也不叫喊，也能挺住。丁凡还要他们看看，丁凡将冲破罗网，圆他的大学梦、教师梦。丁凡不是盲目乐观，丁凡是有科学依据和事实依据的，丁凡是从这次高考的好成绩，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这份有着科学依据和事实依据的自信，就是有效治疗伤心和沉重的灵芝仙草、最佳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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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心里悄悄发誓：亲爱的祖国啊，丁凡一定要竭尽全力来争取一个报效国家民族的机会！
一九七八年春节，丁凡同－个棋友在大屋坝坝下中国象棋，方富贵在旁给丁凡的对手指点，丁凡因连走两步狗屎臭棋而落败，方富贵兴奋得哈哈大笑，脸都笑长了三寸：“你黄克蟆死在丁凡的御河坎下！”说完，方富贵扬长而去。丁凡懂得方富贵的潜台词，但不动声色，让他方富贵多高兴几天有啥子要紧？六年后，丁凡把大学梦圆在长江边上，方富贵再也笑不起来了。
方富贵这才重温了谚语古训：“人害人，害不倒;天害人, 不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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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丁凡每次碰到方富贵，都以尊敬长辈之礼相待，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重礼貌，重乡情；这在方富贵看来，是挖苦，是嘲笑。
又六年后，方富贵形容枯槁、心如死灰，行将就木了，他打定主意到九泉之下以后也要找个阴暗角落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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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的大学梦第－次破灭以后，与心平站在油茶林里的火土灰堆旁边，听心平淒然叹息：“曲曲，我们为啥这样命苦？”丁凡说：“不怕，现在邓伯伯恢复工作了，过不了几年，我们就会有出路的。他重视人才，重视知识分子。”
爱妻心平似信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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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从吴端正到丁长平到方富贵一条线的卡人锁链竟全部被丁凡的族弟丁文居搞得一清二楚，并且告诉了丁凡，害得丁凡和心平的枕头会开了整夜，一起沉浸在悲愤之中。
到了拂晓，丁凡理顺了纷乱的思绪，对心平说：“他们有权，可以卡人。丁凡上回当，学回乖，找一条他们卡不了的路，还是要走出去。现在搞改革开放，国家要的是人才，政策一天天对我们有利了。这次高考，证明了我的水平，天生我材必有用，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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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也平静下来，一下子睡着了。丁凡不忍叫醒她，自己往鱼篮滩工地去了。
－九七八年春天, 丁凡再度上大学体检线, 但因年龄已有三十二岁了, 没有学校录取。两年高考, 两年佳绩, 两年失望. 丁凡觉得自己像吕蒙正赶斋－样, 走到这边, 这边饭篮空；走到那边，那边空饭篮。
吕蒙正赶斋，左右不逢源。丁凡的人生之舟一度搁浅，好端端的大学梦，一次又一次被冷酷无情地摧毁了，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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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丁凡半生磨炼出来的韧劲和恒心，使丁凡始终不信命，不服输。丁凡还要奋斗，还要努力。
爱妻没有流泪，虽然眼泪打肚中落，曾经使她一年多在人前不敢抬头，但是被丁凡的刚强感染得茅塞顿开。丁凡以自己能打主动仗而沾沾自喜，谁知她比丁凡还主动还前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