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糍粑腊肉吊脚楼 年猪红烛刨汤香 梦回故乡的秀山苗年 ——山寨乡亲烤腊肉打糍粑杀年猪吃刨汤龙凤花烛秀色可餐 我的家乡在革命老区西部武陵山区深处的秀山苗岭山寨,渝东南边陲,是和湖南、贵州接壤的鸡鸣三省地。这里山川秀丽,物产丰富;民风淳朴,鸟语花香,素有小成都平原的美称。 清光绪三十三年(公元1907年),进士出身的秀山知县张广楠,为县署大门题对联一付:此邦亦号成都,四方云山开沃野;胜地旧名高秀,一江春水绕边城。 离开家乡已数载,最难以让我忘怀的是“糍粑腊肉吊脚楼,年猪红烛刨汤香”那种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牧歌生活。在2020鼠年来临之际,拾遗久违的乡音乡情、亲情友情,革命老区故乡的秀山苗年,尤在眼前…… 杀年猪迎新年:众乡亲帮忙热热闹闹 我母亲的家乡,在革命老区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孝溪乡上屯村的苗岭山寨。记得从年头开始,村寨里的每户人家都要养几头猪,以备年末杀猪祭奠神灵,喜迎新年。 小时候在家里,常听外公外婆和村里的老人们摆古:相传神农氏把野猪驯化成了家猪,为感恩大自然,回报神灵,特地夜观天象,选定黄道吉日,杀猪祭神。有了希望,有了期待,便世世相传。 “腊月二十六,好日子!”寨子里年过八旬的王大爷,翻出那早已经泛黄的老黄历,选定了吉日,再请来十里八村有好手艺的杀猪匠,准备杀年猪过年喽。 起个大早,烧了满满一锅开水。一声吆喝,早已准备好的左邻右舍,三亲六戚齐上阵。 七八个青壮劳动力就和猪拉开了架势,好不容易把猪放倒在地,王三叔却被撂了一猪蹄,跑到街坎边捂着小腿青叫唤:“嗨哟,看我等哈不吃你的肉!”乐得大伙一阵爽朗的笑。 杀了年猪的寨子里, 是要吃刨汤的。团邻老少围在一起, 吃着锅子里炖上的热腾腾的大快猪肉和下水,喝着自家酿的糯米酒, 还有喷香的鼎罐饭,青翠的时鲜疏菜,痛快! 眼看已近晌午,满公李顺河走到院坝吼了一嗓子:“杀猪匠,酒喝好了撒,我家猪可等不及了!” “来啦来啦!”杀猪匠提起家什乐呵呵地去了。 蒸糯米打糍粑:日子过的团团圆圆 “嗨哟,嗨哟.....”随着轻快的节奏,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手里的打棒落在石槽里通通作响,石槽里装的是煮熟的糯米,香气被打得甘醇浓烈,溢满了院落。 打糍粑也是山寨里的一景。 做法也很讲究,打糍粑最好是用珍珠圆玉润“大糯米”,要装在专用的木桶里,柴火慢慢烧上两小时, 糯米膨胀后,粒粒饱满,而深山中的柴又吸收了大自然的灵气,与木桶的纯味漫漫融合,使得煮出的糯米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而我们小孩子们早就等不及了,围在木桶边直流口水,待熟后,抓一把在小手里,香嘭嘭的,烫得直吹气。 把糯米装在石槽里,打出粘性,寨民们在手上抹了桐油,把偌大一个糯米团,捏成一个个柑橘般大小,用两块木板用力一夹,就成了圆润喷香的糍粑。 圆圆润润好似这日子红红火火,圆圆满满。 煨腊肉煮汤锅:山村的夜温馨吉祥 当炊烟被山风吹得四面散开时,寨子里杀了年猪的人家户,老老少少们,就聚在了一起,围在一口大锅边,锅里炖着已经烤好的腊排骨,腊香肠,猪头肉,嘴里谈论着刚刚的过去的这一年里,兄弟之情,婆媳之爱,就像这一锅子炖肉,有滋有味。 坎上的顺河满叔,给我们摆起进山打野猪的事情,又激动得猛喝了一口。 “那才是悬,我才进野猪岭,就看到离我10几米远的灌木丛里,壮得像头小牛的野猪,嘻嘻,正趴在那晒太阳哩,我瞄准就是一枪,哪想却打在野猪屁股上,它发疯的朝我冲过来!” “怎么样,后来怎么样!”大家争着问。 “怎么样?一定是尿裤子了吧?”三公笑得手直颤。 “你几个老人家是不晓得哦,我看旁边有棵不小的树,赶忙爬上去,树都差点被野猪拱翻了,后来,进山的人赶上来一起才把野猪赶跑了。” 满叔至今还心有余悸。 摆香案燃红烛:祈求神灵保佑人畜兴旺 在秀山苗岭山寨,许多人家信奉万物有灵,对祖先至虔至诚,摆香案、燃红烛是多少不得的。逢年过节,尤其是过年三十夜,要摆香案、燃红烛,真诚祭祀。 其实,在老一辈人的心中,燃年烛是一件很慎重的事。 大年三十吃年夜饭前,家里男主人会点上年烛,虔诚地插在自家堂屋神龛两侧,敬奉祖先,表示对祖先的尊崇。 燃点年烛,除了有寄托对已逝祖先的追思外,还有祈求神灵保佑的意思。 秀山年烛为传统工艺,多为手工制作。一般用桐油作原料,紫草作染料(现改用朱红颜料),将灯草缠在竹棍上作烛芯,然后浇塑成型。 年烛为红色,其大小、重量不等,有的重达20至30斤,能燃几天几夜不灭。带花型的年烛叫“花烛”,以前是专为殷实人家做的,制作工艺十分考究,要经过熔化、成型、冷却、翻倒、染色、涂金粉、妆点成型等工序,再帖上诸如“财源滚滚”、“龙凤呈祥”等吉祥话,或饰以各种纹案,很是奇特好看。 因花型不同,年烛也有不同“分工”:祭祀时用“九品烛”;修房造屋用“喜烛”;祝寿用“寿烛”。 而结婚用的“龙凤花烛”最具特色:呈圆锥形,上大下小,朱红底色蜡柱上缠绕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并饰以各色花朵云团,隐喻龙凤呈祥、夫妻恩爱。 秀山清溪的“龙凤花烛”工艺,如今已经被国家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于世。 亲爱的朋友们,在神奇温情的西部革命老区秀山苗岭山寨里,有香气扑鼻的炖腊肉,静静的引诱着你;有热情似火的土家苗族,他们银装素裹,跳起美丽的土家摆手舞、苗族花灯戏迎接你;有历史悠远的传统民风民俗,它们漫漫沉淀,融成一股甘泉,沐浴着你;让心此刻沉下去,慢慢品味:那醇香的糯米酒、醉人的鼎罐饭,一定会让你乐不思蜀、不醉不归! 图01:世外桃源般的苗岭山寨故乡老屋,炊烟袅袅,梦如仙境,这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 图02:辛勤一年的山民们杀年猪,过新年。 图03:浓郁的乡风亲情,让回家过年的大学生,也忍不住去过把“打糍粑”瘾! 图04:隔壁美丽清纯的梦仙阿姐,是山寨勤奋养猪专业户哦。 图05:“龙凤花烛”最具特色:呈圆锥形,上大下小,朱红底色蜡柱上缠绕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并饰以各色花朵云团,隐喻龙凤呈祥、夫妻恩爱。
2020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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