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水，秀山官马古道上的“闹市”

SHE · 发表于 2019-5-23 13: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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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因五姨妈在溶溪工作，于是乎棉花坡、枫香坪、三百步、芭蕉水的名号随时听闻。一问在那里？她随手一指：在平阳盖的梁子上！呵呵，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看得见、莫不着，好生怀想。

此后几十年，由于交通的改变，这些名字就逐步淡出了记忆。

周末，我们秀山百姓网汽车帐篷乐途户外群一行，要找个空气新鲜的去处，于是想到了芭蕉水——这个一直怀想又一直没去过的地方。

我们一行20多人，十多辆车，说走就走。出门的时候大雨滂沱，预报已经呈黄色，大家不打退堂鼓，说下原子弹也要去。

沿秀溶公路经回星到顶的时候，雨停了。我们下车观风望景，秀城就在脚下，那群山起伏、山岭雾绕，景色迷人。再从右手分路，沿平阳盖梁子经溶溪镇的石板、茶园，直抵芭蕉村委会，大约25公里。

据介绍，这条在平阳盖梁子上直行的通道，水泥路已经砍通，西可从塘坳上盖一直往东在妙泉下山；中间有五六条下山的路；沿路空气新鲜、气候凉爽，景色宜人，闲来无事，可以自驾沿梁子走一趟，可能会收获惊喜。

我们听多了古时传闻，不管传说得多么宏大喧嚣，今天看来都是个小凼凼，芭蕉也不例外。就像解放前，哪家哥儿穿双钉鞋就很牛逼了，如果穿双水胶鞋那是牛逼中的醉牛逼，洋盘得不得了，到了今天，就是你穿双貂皮鞋，也不会引人注目。

无疑，芭蕉没落很多年了，但古迹依稀、传奇可辩。

十来幢砖瓦楼房和三两幢留下来的古老木房组成了芭蕉街。我们走在芭蕉街上，寻找古往今来的历史痕迹。那些老大爷、老太太也不过七八十岁，对于古代芭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在老一代的口口相传中有个大概。我们只好自己寻找：那个被木屋挤压得变形了的柜台，算是最完整的“古迹”了，遥想当年，它可能是最奢华的街景；至于那家卖肉的案板，固然是他家的老行当，明显不是古迹的遗留。

无论如何，我们这次去芭蕉，还是找到了它值得记录的看点。

首先，芭蕉是官马古道的节点，当年这条大道叫“西秀官马大道”，曾经辉煌过。无论是酉阳方向的善男信女去贵州梵净山拜佛还是酉阳与秀山之间达官贵人、商贾巨富、普通百姓的挑脚抬脚的往来，芭蕉都是必经之路。打个尖、歇个脚、喝口水，芭蕉不但是场，还是一个驿站。过了芭蕉，经棉花坡、三百步、到鸳鸯、抵小北街过北门桥进秀山城，几百年来，这条古道的石梯，都踩得光滑可鉴。赶场，那是相当的热闹，它一直赶场，从何时开始，没人说得清楚。卖肉的，卖针线的、卖黄花粉条的、卖鸡卖鸭的，邀猪赶羊的，最重要的还是木材交易的重镇。芭蕉的场持续到60年代初期，政府提出“多出工、少赶场”的倡议后，才封场。当然，随着交通的变迁，芭蕉封场与没落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第二，芭蕉是秀山最早办私学的地方之一，这一点很值得抒写。据传，在光绪7年，当地乡绅杨秀文出钱修房、并亲任校长，由李玉章出地，办起了私塾。学校还在，校舍变得更大气、更漂亮了。学生最高峰的时候达300来人，至今还有70多学生，12名教职员工，五个年级，三楼一底的教学楼也是芭蕉标志性建筑。一群教育人，一代又一代，用爱心和情操一直在守护这块贫瘠的山梁上的教育。

第三，一口千年古井，养育了芭蕉人。这口古井叫芭蕉水，最开始叫“刀把水”。相传在宋末，一群兵士剿匪来到芭蕉，又饥又渴，一兵士用军刀一锉，一股清泉冒出来，既充了饥，又解了渴，此后就打了口井，取名“刀把水”，后来演绎成芭蕉水。平阳盖上自古以来缺水，几年前干旱，消防车还给盖上人送过水，水对于当地人来说极其珍贵。通过不断的维修，芭蕉水修成了三眼井，第一眼饮水，第二眼洗菜、第三眼才是洗衣。

但有些人不自觉爱护，经常牵猪赶牛到水井头去饮水洗澡，拉屎拉尿，搞得很喽馊，所以村民们就一致同意立块碑，赌了个大咒，请学校校长杨秀文题写碑文，哪个把水井弄喽馊了“牵他牯牛日他妈”！

一句碑文将山里人的粗犷、耿直、爱恨分明展示得淋漓尽致。

至于“东有凤凰展翅、西有石头将军照大坪、南有姑娘看牛、北有汉子射箭”的传说，都是那么有板有眼、美轮美奂，那只有有心人去体验了，我大概只能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