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散文第一集心海情浪第一章爱情散文之爱妻漫歌

绿叶草根

“残酷”的天伦之爱，是我应该感谢父母的：正是他们“残酷”的教育方式，使我一生勤俭节约，绝无乱花钱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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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战群干

辞去了两处媒人，我便集中“火力”于一处，与苦儿共同配合，以解决婚姻问题。
我与苦儿心有灵犀一点通，已经完成了闪电相亲行动和闪电看家行动。
我想要闪电接着闪电，再来个闪电订亲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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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老人好讲话，未通过媒人，就直接告诉我：“这年头大菜不好称，你哪天称得大菜，就哪天来放火炮，订亲。”
老人此话不假，国家还在穷的年月，要解决这“大菜”问题，确实颇费周章。
我想那“大菜”必是猪肉，听了老人的话，心中不免窃喜。第二天一回到三角滩电站工程其中一个打石工地刘家湾，取得了带队干部、公社副社长吴向前的同意，便去石堤食品站找王五癞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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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癞是石堤食品站肉客，他有一个著名的掌故。有次新上任的区委书记姚光辉因穿得朴素，他又不认识。姚书记要王五癞砍两斤猪肉做臊子，好去下面条。王五癞伸手要肉票，姚光辉手头没有。王五癞说：“我卖肉是按食品站规定，没收得肉票不卖肉，过得硬。”等姚书记走后，别人才给他讲，刚才来者是何人。从此，石堤人有了一句新的歇后语：王五癞卖肉，过得硬。
我一声“王师傅”，王五癞知道我要为连队称肉“打牙祭”，就说：“你来得巧，再过一会你就称不成了。”案板上还有一大块肉，王五癞一称，刚刚三十斤。
我说：“全要了。我们连队一百多人，一个才合三两呢!”
有了大菜，我请了挑担的哥们和媒人来到白果坪苦儿家订亲，不想第二天却遇上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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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白果坪大队开群众大会，传达毛泽东给江青的一封信，那封信是刘少奇、邓小平往北京各大专院校派工作组期间，毛泽东从韶山滴水洞给江青写的。我听会的动机当然是关心国家大事，因为这是毛主席的书信就是毛主席的教导，当时又叫最高指示。既然是最高指示，那就菲听不可。
但是，我此举，受到了白果坪大队所有干部的干预。首先是最恨我岳父、阶级斗争觉悟也最高的民兵连长朱成武。朱成武对其他干部说：“听说与田心平订婚那人叫丁凡，他的身份不明，又是五类分子未来的女婿，没有资格听会。田官辉一个五类分子，女儿订婚还敢这么张扬，把他女婿送公社去理麻，他的尾巴就翘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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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提议，立即得到全体大队干部的一致同意，也就成了大家的共同意志，于是，团结起来，共同对“敌”。散会之后，立即把我包围起来，严加盘问，从姓名、年龄、家庭成份、个人出身一直问到我在文革中的表现。我虽是一介农夫，因有几滴墨水，回答问题自然地流露出了一些“高深”理论，干部仍不懂，我要过纸笔，在膝盖上划上几笔，交给支部书记一看，支部书记傻了眼：看他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竟有这么高的文化水平、理论水平和政策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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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考虑怎么收场时，民兵连长还在得理不饶人地继续盘问：“你说你家是中农，又凭什么证明?你身份不明，混入我们的会场，就是非法行动。”
“关心国家大事，怎么是非法行动呢?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这是毛主席的教导呀，毛主席的指示呀，你们不是说要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吗?怎么我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倒成了非法行动?”
“那你，（气急败坏地）你，你进会场，为什么不通过我们大队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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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我不认识你们，我可以说一声，对不起。二来我特别关心国家大事，所以没考虑其它的事情，想来就来了。聆听毛主席的指示是关心国家大事，是关心最重要的一件国家大事，是照毛主席的指示来办、来听，总该不会错吧?”
“那你岳父是五类分子，你是他女婿，这听会的资格也不存在吧?”
“你这个同志讲话，与政策不吻合。我岳父是五类分子，我不是五类分子。我岳母、我对象田心平也不是五类分子，他们不是都在听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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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兵连长朱成武张口结舌，其他干部也面面相觑。尴尬之间，田心炳对其他干部递眼色示意，其他干部便硬着头皮一齐帮忙，你一句，我一句，但是都被我一一顶住了。   
眼看白果坪大队绝大部分干部都被顶住，大家都处在极度尴尬之中，围观的群众成百上千。支部书记田心炳一看势头不对，亲自出马：“你对文化大革命怎样认识?你在文化大革命中的表现如何?”
我说：“我的认识和你们一样，文化大革命是为了反修防修，捍卫毛泽东思想，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使我们的红色江山永不变色。”随即发起挑战，“你们谁看过中共中央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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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炳和全大队干部哑口无言，僵在当场。
挑战成功，我趁势大力宣传毛泽东思想：“中共中央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和中共中央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大论战的其它文件，体现了毛主席的超前思维和天才预见。苏共中央和苏联共产党严重脱离人民群众，可能苏联和苏联共产党有亡党亡国的危险。毛主席从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和中共中央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大论战，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一直到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都是为了党和国家避免这种危险，都是为了中国的人民江山、社会主义江山永不色。要问我的表现吗?”我接着就谈怎样斗走资派，怎样参与解放丁志龙、解放秀山县委书记钟季福的工作，一张大字报怎样轰动秀山城，怎样进出7822部队团部，怎样进驻报社等等。
我如此奇特的表现，奇特的经历，使全白果坪人眼界大开。在此之前，他们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日一饱耳福，无不惊诧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