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村寨 神秘秀山】川黔古道节点——礁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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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黔古道节点——礁溪场

前言：我一直以为礁溪是个乡或镇的所在地，隶属于贵州沿河。直到走进礁溪才搞明白，与秀山一河之隔的两岸都叫礁溪，这边属秀山唐坳，那边属贵州松桃。桥那头的礁溪，连个村所在地都不是，仅贵州松桃县瓦溪乡的一个组。

自古以来，贵州那边的礁溪一直是一个重要场镇，至今没有断过“场”。所以，礁溪在场镇意义上又赋予了更多的贵州属性——传统概念上提起礁溪似乎就是贵州。

秀山县和松桃县，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还真的有点扯，从洪安，到梅江、到隘口、到塘坳、到膏田，松桃围了秀山三个方位，它吊角出来的甘龙镇去松桃县城必经秀山，而他们的生活倒是和秀山联系得相当紧密，甚至比他自己的县城更甚。当地的几位七、八十岁的老人说，秀山去过很多次，松桃却一次没去过，由此可见一斑！

我问他们，咋不把甘龙划归秀山管辖呢？他们一致说，秀山想要甘龙，可是松桃不干哪。我开玩笑说，就甘龙的自然条件来讲，和秀山最差的乡镇比起来都是最差的，怕是秀山不要吧！老人们仍然固执地坚持，甘龙是松桃最好的乡镇，松桃不放。我笑起来，也许老人们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从来没改变过——我的家乡是最美丽的。当我问老人们，你们想不想划归秀山呢？他们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礁溪的好。

他们说，礁溪的鱼很多，七八十年代用竹尖都可以在河里刺到鱼，特别是娃娃鱼到处都是，多得很。

人们在河边码头破鸡或鸭，不小心，娃娃鱼就会梭过来抢肠子吃；遇到涨大水，人家户的院坝上往往会躺着几条娃娃鱼来，这是常事，大的有20多斤，小的也有几斤重，从没人去捉过它，任它跑掉；一到晚上，在山岭上经常会听到娃娃鱼的叫声，那声音就像小孩的哭声。也许村民们不知道什么叫“两栖动物”，只知道娃娃鱼翻山越岭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一不小心就会在山路上碰到爬行的娃娃鱼，耶，听起来就像童话故事。我问他们，娃娃鱼怎么这么多呢？他们说当时那里的人都不吃娃娃鱼，不像现在，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

改变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初，外面有人来收购娃娃鱼，刚开始也才五、六角钱一斤，一晚上最少也要收几十斤。

此后，娃娃鱼逐年减少， 现在的河里只偶尔能够看到，礁溪满河娃娃鱼的历史在外地的和当地人的共同努力下正式终结，变成了回忆。

我说，河里的鱼很少啊？他们说是被人闹（下药）了！我说，当地人不管？他们说，当地人不喜欢吃鱼，也很少去弄鱼。再加上乡规民约很严的，逮（抓）到了会被重罚。

那是哪里人闹的呢？他们一直说——秀山人干的！他们说，秀山人经常是几个车进来电鱼、网鱼甚至闹鱼，逮到了，因为有关系，也处罚不了他们——所以，偶尔搞得当地人心焦，也闹——闹死完起，看你几爷子还来搞鱼不！这完全是一付无奈的神情。

看来，秀山人还真的很讨嫌，今年就去闹了四五回了。这事说起心焦，那些爱这一口的各人来对号入座，不再啰嗦，说点让人高兴的。在礁溪，都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还是这座“红军桥”。

这个桥之前根本不叫这名儿，1934年秋天，贺龙率红军来此驻扎过三天，贺龙就住在桥那边的邓家，红军从桥上路过。开始，村民看到来了军队，就逃往山里躲避，当他们看到这些军队和原来他们看到的军队不一样，既不进驻民房，也不拿老百姓的东西，就是拿一把菜，也要开钱。此后，他们就陆续回来。只看到这些军队给老百姓挑水、打扫房间、拉家常，很亲切；早上10支军号齐鸣，威风八面，后来贺龙的军队搭浮桥过了秀山，再没回来。人们为了纪念这支仁义之师，把红军过的这座木桥，更名为“红军桥”。

使我不解的是，这里连个村所在地都不是，怎么会成为长盛不衰的集镇呢？那些古老的店铺和残留的街道痕迹，记忆着礁溪千百年的兴盛和近几十年来的衰落。我找到了礁溪桥头第一户店铺的主人——74岁的刘祖余老人，在老人残缺不全的讲述中，整理了礁溪的过往和如今，让我恍然明白了礁溪——这个谜一样的地方。

礁溪，它处在印江、松涛、沿河通往秀山、龙潭古道交通要冲的十字路上。一条古道是经天音桥、到塘坳的大烂门（小兰村——所谓小兰、大兰，解放前就是小烂门、大烂门的意思），经客寨到清溪秀山；一条古道是经礁溪过桥（如今桥已不存在，只有痕迹），到干田坝、达高董庙、再经溶溪、溪口分路抵酉阳、龙潭或秀山。

礁溪不但设有猪牛羊等牲畜交易市场，背盐的，挑棉线布匹的，挑纸张药材粉条的，或从这里经过、或在这里歇脚，一路好不热闹；每到六月，从酉阳、龙潭、秀山到梵净山朝圣的善男信女更是“牵起线线”。

原来，礁溪曾经如此地繁华过！
可惜那座古道上的风雨桥、一座与客寨桥可媲美的风雨桥，自那年大水冲毁后，终没重建，现在只见到河两岸遗留的桥的基座。这桥是哪一年被大水冲毁的，80多岁的老人也不知道，只是从他们的长辈中听说过。

相传，桥被冲毁后，民国时期一个秀山的名叫刘丙权的乡绅祈天求地、遍拜乡亲集资重建，当桥中间的桥墩刚建好的时候，又是一场大水，再次将桥冲毁。此后，桥再也没有修起来，人们过河就是淌水或垫石头。刘老先生也是引憾而终。

或许，天灾有其不可抗力，社会经济生活发生了重大改变也是造成礁溪风雨桥重建搁浅的重要因素吧！川湘公路、326线的相继打通，改变了秀山的交通走向，才是导致礁溪风雨桥辉煌不再的根本原因吧！一条动工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秀沿公路近几年才通车的事实很能说明问题。

礁溪，这个曾经的古道要冲，或许在将来会是一番什么情景呢？
选编自《秀山百姓网》网络系列作品
作者：SHE 、金弹子
图：土家人、酒似风雪夜

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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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刺骨

去过一次，如今只剩下满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