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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庭花始发,听雪楼,慕诗家,莫言苍耳子
只缘大佬李先生,撵山月,欸乃曲,无虞白头翁
无情对
有一种所谓无情对,用《清稗类钞•流水联》中的话来说,就是“对联仅对字面,而命意绝不相同者”,古人亦称为“流水联”,而与通常将一句话分成两半说的所谓“流水对”即串对有别。这种对联,只求上下联的平仄与对仗相合,而不管内容上有无联系。看该条举的例子:
对联仅对字面,而命意绝不相同者,世所谓流水联者是也。如“木已半枯休纵斧”,对“果然一点不相干”,“干”对“斧”,以虚字作实字解矣,工绝。又有一联曰“杨三已死无京丑。”对“李二先生是汉奸”。以“先生”对“已死”,至工。又“春眠未觉花心动”,对“夏礼能言杞足征”,“欲解牢愁须纵酒”,对“兴观群怨不离诗”,亦工。又光绪时,天津富翁某尝自拟上联,嘱人对之,句曰:“三径渐荒鸿印雪。”旋有人对之曰:“两江总督鹿传霖。”
同书“无情对”条下,除了别有新例而外,对“流水联”条所引之联,尚有一些补充说明。该条云:
张文襄早岁登第,名满都门,诗酒宴会无虚日。一日,在陶然亭会饮,张创为无情对,对语甚夥,工力悉敌。如“树已半枯休纵斧”,张对以“果然一点不相干”,李蓴客侍御慈铭对以“萧何三策定安刘”。又如“欲解牢愁惟纵酒”,张对以“兴观羣怨不如诗”。此联尤工,因“解”与“观”皆为卦名,“愁”与“怨”皆从心部,最妙者则“牢”字之下半为“牛”,而“羣”字之下半为“羊”,更觉想入非非。最后,张以“陶然亭”三字命作无情对,李芍农侍郎文田曰:“若要无情,非阁下姓名莫属矣。”众大笑,盖“张之洞”也。
以“张之洞”对“陶然亭”,或谓为咸丰二年(1852)一次联赛上的产物。所谓联赛,恐怕就是张之洞诸人的这一次聚会。
上条有“张创为无情对”之语。创者,始也。但无情对早在唐代即已有之。以“苍耳子”对“白头翁”便是一例。这个无情对在“唐代:对联的产生时期”一节,已有引述。考此类对子产生的背景,最初当为单纯练习对仗所致。就是说练习对仗时,不管内容如何,只要对上就行。
在梁章钜的《巧对录》中,也有这样的例子:
避暑最宜深竹院;
伤寒莫妙小柴胡。
但是,到了张之洞们手里,无情对不仅已成为一种趣巧对联,而且已达到了运用自如的程度。
无情对的特点,是以借对取胜。即在用某个词语的甲义(包括某种词性和结构)时,又借它的乙义来与另一个词语相对。上文诸例均有这个特点。下面再析两例:
庭前花始放;
阁下李先生。
阁下,既为一种尊称,又指楼阁之下。李,既指李姓,又指李树。先生,既指一种尊称,又指首先长出。下联三用借对,与上联对得工而且巧。
公门桃李争荣日;
法国荷兰比利时。
上联为一句唐诗,下联为三个国名。荷兰,又作“荷”、“兰”两种花名与“桃李”对,比利时,又以“比利(之)时”意与“争荣(之)日”对。此联两用借对,也对得很出色。
陆伟廉先生在《莫把“拼盘”当对联》一文中,把这种无情对称为“拼盘”,说它既没有刻画什么,也没有记述什么。这个看法对于那些确实如此的例子来说,是有道理的。但对整个无情对来说,却不尽然。“杨三已死无京丑,李二先生是汉奸”一联,既是典型的无情对,又通过借对显示了深刻的内容。可见无情对是否成为“拼盘”,不在无情对本身,而在于作者。只要运用得好,无情对也是可以很好地表达思想的。即使只是“拼盘”,能帮助练习对仗,也并非全然没有用处。
有时两联分别出自两个对手,是在针锋相对的情况下题写的。解缙传说中的这类例子就不少。比如说有一次曹尚书想试试年幼的解缙属对的水平究竟如何,派人把他找来,有意让他走侧门进去。解缙认为曹是有意奚落自己,坚不从命。曹因解缙是个孩子,于是讥笑说:
小犬无知嫌路窄。
解缙把头一昂,答道:
大鹏有志恨天低。
解缙的下联,只是对曹尚书讥笑的一种回击。上下联各抒其意也可以说是各行其是的。但是,因其皆有感而发,有的双方都颇含深意,这种对联,既同无情对不同,也不能简单地否定其存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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